变
原以为风平浪静的工作生活，因为上上周Ninad 和 Megan 的解雇而变得诡异起来。
事情大概是这样的：Ninad 和 Megan 是我们部门的两个 UX Designer，分别属于 Cloud组和 Website 组。在一个风和日丽的午后，我打开 Zoom 开始准备跟 BA 和 PM 接着扯皮『阻止用户拿我们公司产品做作业的 feature』（多年之后看到一定会笑吧 XD），意外地发现布莱恩居然没有来参加会。同时在我 present 的时候，身后来了个中年 Blondie，开始打扫 Ninad 的桌子。我一直没有留意 Ninad 下午的动向——大家lunch break 的时间相差可以很大，我也已经习以为常。直到开完会看 Slack 上珮秀 ping 我说，『所以 Ninad 离职了？！』
我说不上来什么感受。Honestly，我觉得开除这件事就从来没有作为一个 option 出现在我的脑子里。是的，我们公司历史悠久。虽然不算积极进取但就算是吃吃老本也不至于经营不善，落得要裁员的境地。于是我第一反应就是，也许这大概是 Ninad 预谋已经的跳槽？作为 developer 背景出身的他，大概也不需要一直伺候公司大老爷玩儿吧。就在我各种揣测的时候，布莱恩和迪帕克进来了，迪帕克开始默默收拾 Ninad 的东西。我记得他从他的第三层抽屉里面拿出一盒一千块的拼图，然后『哗』，拼图撒了一地。
我一边帮忙捡拼图，一边问迪帕克。还没等我说出口，他就说：『我什么都不知道。这不正常啊。』
不一会儿，布莱恩关上办公室门，悄悄告诉了我们缘由。大意是说，斯蒂芬一直悄悄在观察全公司员工的 performance，他觉得 Ninad 的工作质量不能达到他的期望。
我心想，这是什么鬼理由？可在当时的情况下，想到整个公司 private owned 的事实和大老板一贯的作风，我完全没想如何应对布莱恩的解释。就算是在一周后，Megan 也突然『被离职』，各种 『progress report 不达标』说、『跟斯蒂芬大吵一架被记仇』说以及『偷偷干别的活儿被发现』说都来了又走之后，我还是在想，这些到底是为什么？
上周，已经离职的 Qi 组织大家吃了一次饭。Ninad 也被邀请来到了周三打折的 Tang Dynasty。我想，他大概也是个挺坚强的人吧，面对着两个礼拜内找不到工作就要打包滚蛋的残酷世界，还能不计前嫌来跟大家吃个饭。但是在饭局里面越聊他的这件事，越能感觉到整个公司 system 的诡异，人心的叵测以及周遭的冷漠。Ninad 描述到HR 去收拾他桌子的一个细节：当他踏入 HR 办公室的时候，去收拾他桌子的 Davee 跟他擦肩而过，而 Davee 还故意避开了他的眼神。『我知道 Aga 和布莱恩不能改变斯蒂芬的决定，我知道，我理解。但是我不觉得他们帮我 defend 了，就算他们真的做了，我觉得他们也没有帮我。』
每当在和 kimchi 和珮秀吐槽公司的时候，有几个事情总是会被反复提到：斯蒂芬的朝三暮四，喜怒无常；UX 的地位底下，没有声音；UX 工作的老套和陈腐。但是每次，每当提到别的公司，所有人也就只能说一声，『大概别的公司也没好到哪里去吧。』
经过这次之后。大概，就算别的公司『没好到哪里去』。这边，大概也不是久留之地了吧。